齊浩又用目光將蘇憐兒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陣,似乎在心里評頭論足,計算著她的價值。
蘇憐兒看著自己像是一個貨物一樣被公婆明碼標(biāo)價,又像是貨物一樣被一個陌生男子從頭看到腳,內(nèi)心悲慘到了極點,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滑落,卻是哭不出聲音來。
齊浩看到蘇憐兒那兩行眼淚,眼中突然放出光彩來,一拍手中的折扇道:“好,三千兩,我買了!若真的是雛兒的話,我再給你們加一千兩!”
張屠夫夫婦倆一聽,差點站立不穩(wěn),夫妻倆互相攙扶了一下,心中狂喜不已,他們還從來沒見到過這種買家主動給賣家加價的主兒。而且一加就是一千兩!
闊少就是闊少啊,一千兩在他們眼里估計跟一個銅板也沒什么區(qū)別吧。
想不到天上還真有掉餡餅的好事兒,這下老張家要發(fā)財啦!
夫妻倆呆立當(dāng)場,竟然連點頭答允都忘了。
“怎么?嫌少?”齊浩見夫妻二人不答話,扭過頭來問道。
“不不不,沒有沒有,公子爺?shù)膬r格很公道,就這樣就這樣?!睆埻婪蚧剡^神來,趕緊搖頭,搖了一陣感覺不對,又趕緊點頭,點頭一陣也發(fā)覺不對,索性便停下了頭上動作。
“那好,你們先出去吧,記得把門帶上,本公子要驗貨啦。”齊浩眼中放出色迷迷的光芒,已經(jīng)有些迫不及待了,這個蘇憐兒真是太對他目前的胃口了。
“是是是,小人這就出去,公子爺盡管盡興。小人絕不來打擾公子雅興?!睆埻婪蛞化B聲的答應(yīng),拉著婆娘就往外走。
“公子爺,你看是不是要先付點定錢啊……”張劉氏走了兩步,突然回過頭來,壯著膽子說道。
“不用不用,公子爺盡興,等公子爺盡了興出來,再給錢不遲。”張屠夫一聽,嚇得魂飛魄散,趕緊拉了自己老婆一把,連連向她使眼色。
心里惱怒不已:這婆娘家就是頭發(fā)長見識短,公子爺是什么人,能賴你的銀子?這要是惹惱了公子爺,那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算你識相,放心吧,本公子不差那幾千兩銀子。趕緊出去,要不然這價錢可得好好說道說道了。”齊浩心里有些惱怒了。這胖婆娘居然害怕自己賴賬,簡直豈有此理,自己像是沒有錢的人嗎?
“是是是……”張屠夫一疊聲答應(yīng),趕緊拖著張劉氏出了房間,并順手帶上了門。
蘇憐兒看著張屠夫夫婦離開,房中只剩下自己和一個陌生男子,而這個男子要對自己做什么,她也心知肚明。
蘇憐兒心如死灰,她知道今天無論如何也逃不過這一劫了,就算是死,也成了一個不清不白的鬼,萬念俱灰之下,眼中已經(jīng)漸漸失去了神彩。
“小美人兒,不要這樣子,你只要伺候好了本公子,保管你以后吃香喝辣,穿金戴銀,日子過得比神仙還快活呢!何必賭一時之氣。”
齊浩倒也希望這個嬌嬌怯怯的小美人兒能夠更主動一點,所以開口勸說了一句。
蘇憐兒仍舊眸子空洞,面無表情,要不是她的胸膛還在微微起伏,跟一具死尸也沒什么兩樣了。
齊浩見蘇憐兒毫無反應(yīng),卻也失去了耐性,急不可耐地走上前去,就要把蘇憐兒摟在懷里。
恰在此時,門外響起爭吵之聲,很快,門口又傳來打斗和痛呼之聲。
然后,門扉被猛地踢開,發(fā)出“砰”的一聲響,門板和墻壁猛然相撞,又發(fā)出“哐”的一聲。
一個有些清瘦的身影站在門口,蘇憐兒艱難扭頭向這邊看過來,當(dāng)看到那張熟悉的面孔的時候,她仿佛看到了一個渾身散發(fā)著金光的神人一般,眸子迅速恢復(fù)生機,淚如泉涌,無聲痛哭起來。
秦江昨天聽到齊浩要上午才過來,為了以防萬一,他一大早就跑了過來,卻沒想到齊浩這廝居然比他還急,竟然捷足先登了。
秦江見齊浩和蘇憐兒均衣衫整齊,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氣,還算及時,蘇憐兒并未受辱。
齊浩一見秦江,眼神微微一縮,站在那里,一時卻不知道要如何開口,心中只是氣憤萬分:怎么自己無論做什么這個秦江都要壞自己的事兒,他是自己的克星不成?
“秦江,你要干什么?告訴你,這可是我張家私宅,你憑什么擅闖!”張屠夫眼看可保一生富貴的銀子就要到手了,卻突然被這瘟神給阻了,頓時怒氣沖天,連對秦江的畏懼都被沖淡了幾分,居然跑上前來質(zhì)問。
“對啊。這可是我張家,你怎么能私闖民宅!你眼里還有王法嗎?”張劉氏與丈夫張屠夫轉(zhuǎn)著一樣的心思,見張屠夫站出來指責(zé),也躲在丈夫身后,壯著膽子向秦江詰難。
秦江并不理會二人,徑直走到門內(nèi),站在床榻面前,向蘇憐兒柔聲道:“別怕,有我在,不會有事兒?!?p> 蘇憐兒使盡全身力氣向秦江緩緩點頭,眼中溢滿了感激之情。
秦江遞給她一個安慰的笑容,這才轉(zhuǎn)過身來,擋在床榻之前,將目光看向齊浩。
齊浩和他眼神一觸,下意識地退了幾步。
“秦江,你到底要干什么?”張屠夫見被秦江無視了,又一次走上前來質(zhì)問。
“呵呵,不要緊張?!鼻亟瓫_張屠夫呵呵一笑,向齊浩一指道:“他來干什么,我就來干什么?!?p> 齊浩受秦江一指,又下意識地退后了幾步,他知道秦江是一個身手了得又不守規(guī)矩之人。
他的幾個隨從還躺在外面翻滾呢,他可不想平白無故就被打一頓,在沒有必勝把握之前,他不會向秦江挑釁。
“……”張屠夫一愣,沒有明白秦江的意思。
“裝什么糊涂啊,你不是找他來買蘇憐兒嗎?我也是來買蘇憐兒的?!鼻亟托慕忉尩?。
“你……胡說什么……誰說我要賣蘇憐兒了……你不要血口噴人!”張屠夫駭了一跳,販賣婦女可是犯法的,他哪敢直接承認這件事兒。
同時他心里也疑惑不已:風(fēng)聲到底是如何走漏的?除了自己兩口子和表哥,就只有齊公子才知道這件事兒,我們都是同一條船上的螞蚱,不可能把消息透露給這個瘟神的啊。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張屠夫自然想不到,是秦江恰好在千金樓撞見了他們的密謀,偷聽去的。他的運氣確實不怎么樣。
“嗨,別裝,別裝。大家打開天窗說亮話?!鼻亟瓝]了揮手道:“你放心,我不是來搗蛋的,是誠心誠意來買蘇憐兒的,美人兒嘛,誰不喜歡啊,你說是吧?如果我是來搗亂的,直接就把官差帶來了,還跟你們廢什么話啊?!?
墨池苦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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