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樘悄悄的對張詩齡說:
“這些士兵剛從前線回來,就被調(diào)到了這里。這次沒有大的傷亡,能一舉攻下山賊,全靠他們的功勞。今晚不算違犯軍規(guī),就想讓他們放松一下?!?p> 朱佑樘說完,示意手下的傳令官開席。大家見太子坐下了,都高舉酒杯和他敬酒。
坐在下面的張詩齡,也被這氣氛感染,舉起了酒杯。
朱佑樘和隨行的將領(lǐng)寒暄完,轉(zhuǎn)頭就看到,坐在下首的張詩齡拿著酒杯,喝了一大口,辣得直吐舌頭。
見她如此,趕緊吩咐身邊的小義子,讓他在自己的營帳,備上一桌酒席。
便和其他人告辭,起身離開了。
清秋得到朱佑樘傳來的指令,扶起還在敬酒的張詩齡,連拉帶拽的拖著她,回到了朱佑樘的營帳。
張詩齡覺得自己臉熱熱的,有些頭昏腦脹。
剛剛氣氛實在是太好了,加上自己心下有些難受,端起酒杯就沒有放下。
自己不是只喝了一杯嗎,為什么現(xiàn)在有一種,誰都別惹老娘的感覺。
“清秋,你干嘛,我還要喝酒呢,你怎么把我?guī)У竭@了?!?p> 張詩齡見營帳里也有酒菜,便撲到桌前,剛要給自己再倒杯酒,就被朱佑樘搶了下來。
“你們下去吧?!?p> 聽到朱佑樘的話,清秋和小義子退出了營帳,只是清秋的腳步有些沉重。
朱佑樘看了眼,忙著和自己搶酒杯的張詩齡。
將酒壺放得遠遠的,蹲下來捧著她的臉說:
“該死,你到底喝了多少的酒。年紀不大,膽子倒是不小,喝完酒的樣子丑死了?!?p> 一聽他這話,張詩齡一把拉下捧著自己臉的手。
也不知道是酒力的原因,還是他舉動太過曖昧,張詩齡覺得自己的臉越來越熱,
“太子殿下,你忘記約法三章了嗎?我們可是說好的,你怎么老是動手動腳的,再這樣我要報警抓你?!?p> “報警抓我?什么意思?是讓官府抓我的意思嗎?”
張詩齡一把拉過朱佑樘,
“你別老是晃啊晃啊,晃得我有些頭暈,我就喝了一杯,根本就沒醉。我從來沒喝過酒,今天喝,是因為我又高興又難過。和你這個小屁孩兒說不明白,你哪里懂我這個老阿姨的難過?!?p> 張詩齡拿過來酒壺,就要給自己再倒上一杯,朱佑樘急忙攔了下來:
“你都醉了,竟然還敢喝。你看看你,說得都是醉話,趕緊吃些菜墊墊肚子,歇息去吧?!?p> 張詩齡搶了幾下酒杯沒成功,氣得瞪了一眼朱佑樘:
“快把酒給我。我說的才不是醉話,你個小孩子懂什么?別說你了,就是這全大明朝又有幾個人能懂我。
對了,我剛剛遇到一個懂我的人,就被你抓了起來。而我只能眼睜睜看著,什么忙也幫不了。”
聽到張詩齡的話,朱佑樘面上一沉,
“他懂你?他不過就是一個殺人如麻的山賊,他怎么就懂你了?”
張詩齡眼神有些渙散,
“你們都不懂我,不知道我心里的難。可是他知道,因為他和我一樣。我來到這個大明朝十二年了,這十二年來我有爹媽疼,有哥哥愛。我不缺衣少穿,我本來應(yīng)該知足??墒俏倚睦镞€是想家,你不知道我家有多好。你這個古代的小屁孩根本就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