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點鐘,薛煒被驚醒了。
一種帶點慍色的燈光下,一雙纖細白皙的手輕撫著他的臉,慢慢湊近的溫熱呼吸,淺粉色的唇……
他承認在他過往二十七年的經(jīng)歷中,因為一些特殊原因,這些有關(guān)于戀愛的甜蜜過程他都從未經(jīng)歷過。整一個只會嘴上開車放糙話的純情處男……
一手拍在自己的臉上,認命地從床上爬起來收拾著他因為這個夢境而造成的殘局。
“喲!起來了?我還說某只懶毛今天一定會睡到大中午呢!沒想到啊,今天倒是太陽從南邊出來了?!毖μ鹨е樱庩柟謿獾卣f著。
沒什么心情理會他姐,直接坐在她的對面拿起一個包子開始咬。雖然是折騰了這么一會功夫,但是他的瞌睡蟲可是沒有停下。現(xiàn)在整個人煩躁的不行。
薛甜見他沒有反應(yīng),當下也自覺無趣。轉(zhuǎn)頭對著廚房喊,“我的妤美人呀,你找到勺子沒有呀?怎么去了那么長時間呢?”
聽到他姐在叫誰以后,薛煒覺得自己嗓子有那么點不舒服,大口咽下的包子,這會有點噎得慌。
“馬上。”說完,泠妤從廚房出來,手里除了拿的勺子以外,還捎帶拿了熱好的牛奶。
見狀,薛甜驚呼一聲,“哎呀!我熱的牛奶給忘拿了。幸虧有我們的妤美人在,不然的話,今天早上我們可就喝不到香甜的牛奶啦!”她習慣了這樣去給泠妤做一些夸贊。不是為旁的,畢竟泠妤她不是一個智商殘缺的人。她這樣做只是為了讓泠妤有被人去關(guān)心,在意的感受。這樣她就可以少一些孤單,害怕的情緒了?!熬筒幌裼械娜耍粫涑圆浜?!”說完,嫌棄地看一眼薛煒。
被提得的某個人,感覺到有一道輕輕淺淺的目光向他身上投過來……就一瞬間吧,身體僵硬不知道該做什么。而且更過分的是,這道目光的主人還坐到了他的身邊。
小心地往旁邊瞟著,不是昨天的白色棉布裙了,今天的她,穿著有些奇怪,尤其是對于Y城這炎熱的八月來說。上衣是黑白格子襯衫,襯衫的扣子一個一個的扣得很是整齊,直接扣到了最上面的那一顆。將她細小的脖頸給遮掩了大半。下身是一條看著厚重的深藍色牛仔褲,版型不是那種寬松型的,而是一種緊身款,瞧過去就很窄的。但是穿在她的身上,感覺意外寬松。接著往下瞟,薛煒覺得更難以言說了,一雙黑色帆布鞋包裹住她的小腳……
這除了露出一個腦袋,一雙手之外,其余什么也不露。不嫌熱嗎?真是奇怪!不過,不要以為穿得這樣正經(jīng)乖巧的,他就會忘記昨天發(fā)生的事!他對鈔票,對自己做的那種事!
說到鈔票,薛煒下意識地四處尋找,發(fā)現(xiàn)什么也沒有,便開口問,“我鈔票呢?”
薛甜喝著牛奶,不在意地解釋著,“我讓米小白帶著它散步去了,它倆實在是太吵了。而且泠妤比較怕貓,所以……”
一拍桌子,薛煒大聲道,“你!你讓米小白帶它去散步了?米小白自己就是個團子,它怎么帶著去的?”
“是團子怎么了……那不體型還是比鈔票大嗎?拿跟繩子給綁到背上不就沒什么了嗎?”
薛煒趕忙起身往院子里跑去,邊跑還喊著“薛甜,要是我的鈔票出什么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家米小白的!”
不以為意,薛甜心里嘀咕反正不是放不過我?!拔业逆ッ廊耍阈κ裁囱??”抬頭見泠妤對著薛煒出去的背影微微笑著,薛甜開口問著。
泠妤聽到這話,答道“你弟弟很可愛?!?p> “他可愛?他哪里可愛啦?”說著把臉湊到泠妤跟前,嘟著嘴巴瞪著眼睛,“你看,我才可愛好不好~”
泠妤盯著她仔細看了看,認真道“媽媽說,吃完飯必須要擦嘴,不然不衛(wèi)生?!?p> 薛甜:“……”
薛甜帶著一身憂傷朝廚房走去,留下泠妤一個人在飯廳。她做著擺弄了一會手指之后,準備起身回自己的房間去。
抬腳路過客廳的時候,聽見手機震動的聲音。是在沙發(fā)的一個角落里,她拿起來發(fā)現(xiàn)不是自己和薛甜的,便準備放下了。但不知道怎么地一扒拉,那邊就接通了,一個很好聽的女聲傳了過來“哦~我最親愛的掌柜啊~你聯(lián)系到了能救我們眉心妝于苦水的寂湘了嗎?”
泠妤微微側(cè)頭,寂湘……
聽見沒有人說話,久九皺了皺她剛修好的柳葉眉,“我說,你不要逃避??!再不出新款拯救的話,咱們可真就倒閉成窮光蛋了!你到時候可是沒事,我不行啊!我可沒什么家底的,直接就得睡馬路了!說到底這一切還不都是因為你??!非要搞什么驚艷絕倫,非要搞什么高標準嚴要求,把工作室給得罪了個遍,不然的話,哪里有這么多的事!”
看了看眼妝完美,對著鏡子開始畫口紅的時候,久九又道了一句“你是啞巴了嗎?”
泠妤消化著她聽到的這一大段的話,猶豫了一下開口,“其實,我就是……”
還未說完的話就這樣卡住了,薛煒上前把自己的手機給奪了回去??匆娚厦媪林摹藕偂齻€字,果斷掛掉。
接著一臉惱火地看著泠妤,“誰讓你動我手機了?你知不知道這是別人的隱私?。∵€接我電話!”
“對不起?!便鲦ラ_口說著。
“對不起?對不起就完事了?你知不知道你這個行為有多不禮貌嗎?還有昨天!你對我的貓還有我的貓做的那些事!也不對!那是一個女人能做出來的事嗎!”薛煒這一生氣什么也不管不顧地大吼著,像是這些天一來的煩悶都找到了出口……
泠妤默然地聽著他說的這些話,面上沒有什么表情。
“我知道了?!?p> 自己辛苦半天說的話,就只得了一句這樣的話。薛煒不覺有些一拳打在棉花上的趕腳。
“你知道了?是什么意思?”疑惑開口,薛煒說著還擦擦剛才追米小白時出的汗水。
“知道……不就是知道的意思嗎?你不懂?”
泠妤那種看白癡一樣的眼神讓薛煒消失的悶氣又浮動了上來。往后捋一捋自己的頭發(fā),伸手指著泠妤,氣急,“你神經(jīng)病吧!”
“說誰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