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的紙人在此刻失去了作用,它們在巨犀身上的擊打簡直像是在隔靴搔癢,除了讓它動了動耳朵之外,沒有任何反應。
“這只巨犀平時最聽誰的話?”
我覺得苗疆的人還真是奇怪,就連寵物都是這么與眾不同,但既然是寵物總得有個主人,總不可能整個村子的人都喂它吃東西。
“它平時只聽族長的話,連我說的話都不管用。”
沐云一句話就澆滅了我的希望,族長閉關(guān)的地方根本不再這個神殿之中,而且她每次閉關(guān)的地方都不一樣,就算是沐云這位圣女也說不清她的具體行蹤。
“嗷嗷嗷!”
那只巨犀已經(jīng)失去了耐性,它的后腿漸漸蹲了下來,眼看就要把我壓扁了。
沐云立刻沖了過來,試圖用自己的身體把這只巨犀抬起來,結(jié)果只是將她也牽連其中。
她就在我身邊不遠的地方,脊背頂著這只巨犀的大腿根,雙腿已經(jīng)不由的打顫了,那只巨犀的肥肉不偏不倚的壓在了她的身上,讓她連撤退離開的余地都沒有。
“哼,我早就說了苗疆那些只會養(yǎng)蟲子的蠱術(shù)不怎樣,關(guān)鍵時刻還是得看我們的?!?p> 碧麗娃看到這種狀況后好像突然有了主意,她的手里握著一大把棕紅色的粉末,圍著那只巨犀不斷移動,好像在地上勾畫著某種圖案。
東南亞術(shù)士最擅長的并不是培植毒蟲,而是善于用降頭術(shù),也是畫陣法。
這種陣法不止對人管用,對其他的動物也是如此。
很快這只巨犀就像著了魔一樣往前走,直接撞在了前面的巖壁上,連鼻子都撞歪了。
“快點走!”
我又聽到了巨石滾動的聲音,那個碩大的石頭好像是這只巨犀的玩具,一聽到它的叫聲就開始朝它的方向前進。
我們一行人趕緊往前走,這個神殿是由一個古墓改造而成的,就連那個祭祀用的地方,也是從千百年前傳下來的。
連沐云都說不清這個地方到底存在多久了,好像從苗疆族人遷徙到這里開始,這里就一直存在。
“你不是說自己對這里特別熟悉嗎,知不知道什么地方有補給品,水、食物藥品都行,總不可能只有石頭吧?!?p> 我在路上折騰了好幾天,背包里的東西早就吃完了,現(xiàn)在餓得渾身無力已經(jīng)快要低血糖了。
“這里是苗疆的神殿,怎么會有人在這里吃東西,而且你做這一行沒有練過辟谷嗎,才餓了一天就受不了了。”
沐云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我,覺得我的素質(zhì)也太差了,連一些基本功都沒學過,就敢出來做這么艱巨的任務(wù)。
“我們這一族從來沒有這種說法,人不吃東西怎么可能還好好活著,就算還能喘氣也是萎靡不振,什么事都做不了。”
我覺得沐云才是不正常的一個,但現(xiàn)實很快就打了我的臉,因為碧麗娃也表示了同樣的看法,就連鄭南陽也跟著點了點頭。
“杰娃子,做偏門的人經(jīng)常會受到怨氣的影響,有的時候失去意識幾天都醒不過來,要是不會辟谷,很可能在這段時間內(nèi)已經(jīng)餓死了。只不過你入門時間太短,我還沒來得及教你?!?p> 鄭南陽說辟谷絕對是基本功,我外婆生前也會,而且能做到連續(xù)二十二天不吃不喝的紀錄,讓鄭南陽深深佩服。
“師父,這么重要的事情您怎么不早點教給我啊,至少讓我有個心理準備,多帶點東西來也是好的?!?p> 我知道自己沒希望吃東西了,只能跟著大家繼續(xù)往前走。
這里已經(jīng)不是沐云熟悉的范圍了,神殿之內(nèi)只有族長可以去全部地方,其他人只能在外圍活動而已。
可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進入了神殿的中間地帶,就算是沐云也跟我們一樣處于到處摸索的狀態(tài)。
眼前的道路逐漸變得開闊,我們好像進入到了另外一個墓室之中,這里比那個血祭的地方還要寬敞,可中間卻空空蕩蕩的沒有任何東西。
“沐云,這里好像有些壁畫!說不定是這里的地圖?!?p> 我的手觸摸到了一些線條,借由微弱的光亮,我覺得這上面畫的很可能是一副地圖。
“不只是周圍,頂部也有?!?p> 碧麗娃從身上拿出了一個冷煙火,點燃之后扔在了中間的位置,迅速照亮了周圍所有的墻壁。
這些壁畫描述了苗疆的歷史,也說出了蠱嬰的秘密。
苗疆部落最開始的時候人數(shù)并不多,而且以女子居多,戰(zhàn)力根本沒辦法跟其他的部落抗衡,常常被人欺凌掠奪。
那個時候的族長為了改變這種狀況,在每個人的身上都中了蠱,這種蠱能夠讓人的戰(zhàn)力迅速增強,抵御外敵。
但這種蠱如果一直存在于人的身體里便會產(chǎn)生反噬,所以中了蠱的苗疆人要不斷的懷胎生子,讓蠱毒侵蝕在嬰兒的身上,由它帶出體外。
新生的嬰兒由于長時間和蠱毒并存,并不會馬上死,他們會將這種蠱毒一代一代的傳下去。
但苗疆的人為了不斷擴大自己的實力,與外族結(jié)親的人頗多,這些人并沒能將蠱毒傳代,隨著千百年的更替全都稀釋到了血液里。
為了保持苗疆的戰(zhàn)力,避免辛苦研究出來的蠱毒就這樣沒了。
苗疆的祖先想出了兩個方法,一種就是將蠱毒提取出來變成蠱物,由歷代圣女保存。
另外一種就是保持族長的血脈純正,讓這些蠱毒能夠在后代中延續(xù)下去。
這也是每一代族長的使命,她們必須不斷的生育,從自己的后代中選擇血液最純正的人成為下一任族長。
可這種世代相傳的蠱毒有一定的風險,有些孩子在出生時就變成了蠱嬰,變得嗜殺成性,難以控制,這種狀況下族長就必須將蠱嬰殺死,避免它禍害了其他人。
“族長經(jīng)常閉關(guān),難道是偷偷躲起來生孩子嗎?”
沐云一直很奇怪師姐妹的來歷,雖然外人都說這些師姐妹是族長所生的孩子,但是卻沒有人見過族長成婚生子。
她本來以為這些師姐妹都是族中的孤女,為了讓她們有一個正統(tǒng)的出身才說成是族長的孩子,沒想到背后居然隱藏著這么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