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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宗顯皇帝

第12章 紙醉燈迷

神宗顯皇帝 多多星星 2563 2021-06-13 06:14:22

  游七應邀前來喝酒。

  剛一進屋,馮保的管家徐爵,京城第一商賈郝一標早就等候多時。

  三人早就熟絡,徐爵大大咧咧的指著游七笑罵:“楚濱先生莫不是被相好的抓著了二哥不放,所以才來這么晚?!?p>  楚濱是游七給自己起的雅號,游七本秀才出身,墨水喝多了,自然要顯得高雅。

  不過跟眼前跟二人如此熟絡,游七也入鄉(xiāng)隨俗,渾然不將徐爵的笑罵當回事。

  “徐老爺嘴還是這么陰損,咋就不給自己留點口德?!?p>  “口德!”徐爵裂著滿臉的橫肉說道:“口德啥玩意,能當飯吃,還是能當娘們用。

  你楚濱來晚了,就不知道主動點,罰酒三杯,少一杯今天就叫你光著回去?!?p>  郝一標點點頭:“老徐說的不錯,當罰!”

  三人笑罵慣了,游七也不在矜持,端起酒杯,連干三杯。

  “唉這才對嘛?!毙炀魸M意道。

  徐爵是馮保的管家,京城的人都知道徐爵大名。

  別看此人滿臉橫肉,生的難看,但是馮保也不是凡人,看人的目光非同尋常。

  徐爵必然有其過人之處。

  萬歷初年,太倉空虛,王國光不得不用胡椒蘇木折奉,致使胡椒蘇木價格大跌,高級官員不在乎那點銀兩,就算一年不給他們俸祿,他們也豪吃海喝,渾然不懼。

  可低級官員全靠這點俸祿過活,胡椒蘇木大跌更是雪上加霜。

  甚至因為此事,禮部官員童立本上吊自殺。

  此案轟動一時,京城無人不知。

  郝一標作為京城第一商賈,一直想通過熟人跟張居正搭上關(guān)系。

  這不徐爵就將游七引薦給他。

  初期游七咬文嚼字,酸儒的勁讓人膩歪,不過人家畢竟是首輔的管家,自己也得給面子啊。

  因為童立本的事,張居正便讓游七給郝一標帶話,希望他能收購胡椒蘇木。

  郝一標是個商人,首輔既然說話了,他也得給個面子。

  后來自己在江南收了批貨,準備運回京城,以前的路子不多,現(xiàn)在有了關(guān)系,郝一標就打起漕運的注意。

  他想法就是讓首輔幫忙弄兩條船,畢竟這樣省很大一次銀子。

  按照徐爵的話,郝一標的貨數(shù)以百萬計,那么稅錢也是幾萬兩。

  游七便將郝一標的意思說明。

  張居正為了感謝他這次收購胡椒蘇木的幫忙,算是回敬了一次,但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于是再之后的貨物都是由徐爵安排。

  但是呢,雖然有過一次交到,也算是朋友,郝一標是個商賈,他非常清楚,買賣沒有一次性的。

  跟游七結(jié)交,那也算是長遠投資,畢竟誰也不知道以后能發(fā)生什么。

  所以平時有時間便叫上兩人逍遙。

  這不三人走聚在這淮河酒肆。

  “怎么著,楚濱先生,咱們就開始?!?p>  游七現(xiàn)在不同往日,萬歷初期,張居正剛當上首輔,地位并非穩(wěn)固。

  游七與張居正一樣,殫精竭慮,如履薄冰。

  眼下張居正在位四年有余,頭年整頓吏治,成效斐然。

  去年開始改革財政,目前也在大刀破斧推進中。

  隨著張居正地位愈發(fā)的穩(wěn)固,游七的地位也是水漲船高,京城的豪紳都說游七現(xiàn)在宇通內(nèi)外。

  所謂的內(nèi)就是朝堂之上,所謂的外就是朝堂之外,也就是地方。

  所以郝一標與徐爵對他分外的客氣。

  門咿呀的開啟,一群紅粉佳麗魚貫而入,錦衣繡裙環(huán)佩叮當?shù)姆埙旒讶?,看的人眼花繚亂。

  “楚濱,你先挑一個?!?p>  游七從左至右,又從右至左,來回巡視好幾遍,始終就沒有覺得滿意的。

  徐爵指著排成行的妖嬈女子們:“楚濱啊,這些女子可都是郝老爺從江淮河畔請來的,一頂一的姿色,一頂一的身段?!?p>  說著徐爵站起身來,摟過一女子,他輕撫對方的臉龐,那女子滿眼秋波,嬌羞的捶打徐爵胸膛。

  “老爺好壞!”

  此女子聲音清脆悅耳,聽的徐爵渾身打顫,身體起了本能的反應,好險沒控制住自己,就想將對方就地正法。

  “這樣的,你還不滿意?楚濱你是吃食嘴刁了?!?p>  郝一標也用手一指:“你,你,到老爺懷里來?!?p>  二女旋身來到郝一標的身邊,故作矜持的坐在他身邊的椅子上,郝一標哈哈大笑,左摟右抱好不快活,二女欲拒還迎,更是惹的郝一標大笑連連。

  游七走過去,摟過一女子的肩膀,回到座位上。

  “唉,這就對了嘛。快給你游老爺斟酒?!?p>  三人端起杯,一飲而盡。

  “哈哈。咱們也好些日子沒喝酒了,幾日定要不醉不歸。”

  郝一標連連稱是。

  幾位美女也是可都是鴇母在其十一二歲的時候買來精心培養(yǎng)的,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無一不會,且接人待物舉手投足都極有韻致。

  她們也知道今天這三人都是京城了不得的人物,能伺候三人,那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幸運,尤其是郝一標郝老爺,更是京城的巨富,人家手指頭隨便漏點縫隙都夠幾人吃幾年的了,所以幾位伺候的更加勤快。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這酒局才算剛剛開始。

  徐爵的胖手早就按耐不住,對身邊的女子上下其手,惹的女子嬌羞連連。

  游七也喝高了。拍著桌子要聽曲。

  郝一標大聲的叫嚷:“你們還愣著干嘛,沒聽游老爺要聽曲啊。唱好了,本老爺重重有賞?!?p>  沒一會,幾名女子就將拿手的樂器捧在手中,其中女子道:“不知游老爺想聽什么曲?”

  游七瞇著眼睛:“你且唱來?!?p>  女子也不含糊。

  撥弄琴弦便唱:

  一更,愁起

  聽初更,鼓正敲,心兒懊惱。

  想當初,開夜宴,何等奢豪。

  進羊羔,斟美酒,笙歌聒噪。

  如今寂廖荒店里,只好醉村醪。

  又怕酒淡愁濃也,怎把愁腸掃?

  女子聲音莞爾,曲意靡靡,聽著沁人心脾。

  “好,好好,當賞當賞?!焙乱粯颂统鲢y票,大方的拍在桌上,女子欣然而至,手握蘭花指,輕狹銀票,放入懷中。

  郝一標揮揮手,幾名女子看的真切,這位郝老爺想必有要事商談。

  于是魚貫而出。

  游七掉這朦朧的雙眼,身手便抓,可以一個都沒抓到:“咦,怎么都走了。咱還沒盡興?!?p>  郝一標拍拍他的肩膀:“楚濱莫急,咱已經(jīng)開了上房,人先去給你暖塌,等咱們聊完了,你想干啥還不是你說了算,就怕你明天爬不起來。哈哈!”

  徐爵同樣放聲大笑,在京城他與游七可以橫著走,就算你是黃親貴嘁,恐怕也得低下三分。

  游七嘴里嘟囔著:“嗯,啊。好。好。好。”

  郝一標與徐爵對視一眼。

  徐爵拍著游七:“楚濱,咱們哥三酒量如何,不用說了吧,你游七這手段糊弄鬼還行,哄弄咱們,恐怕就不對了吧?!?p>  游七猛的抬頭:“嗯?什么?”

  徐爵把話說道這個份上,游七還是裝醉,他臉色不免有些難看。

  不過他還是壓了脾氣,好聲的說道:“郝老爺今日找你說的事并不是多為難。楚濱不用擔心。”

  游七這才緩緩抬頭。

  “嗯。喝的有點多了。呵呵?!庇纹哳H為不好意思。

  郝一標心里也是明白,并為將游七的舉動放在心上,既然求人辦事,得把姿態(tài)放低了。

  “楚濱,來喝口茶?!?p>  郝一標親自給他倒上,游七輕呷一口。

  “郝老爺,您也知道,要游七能有今日靠的是咱家老爺,咱老爺什么樣。你們也都清楚,我就不多說。今天就姑且聽聽郝老爺你的事,咱有言在先,能幫的咱不推辭。不能幫郝老爺您就別見怪?!?p>  徐爵拍了桌子:“成,就要你這句話。成不成郝老爺都不能忘了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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