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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渺修行路

第一百六十六章 故人相見

渺渺修行路 花開月不圓 5575 2021-10-20 09:21:20

  單玉冰從黑暗中醒來,映入眼簾的,是有些破舊的床罩,抬眼環(huán)顧,則是一個布置簡單的房間。

  除了她身下的木床,一個八仙桌,四張凳子,靠近左半邊墻壁放置著一個木塌,木塌被放置在中間的小桌分成兩半,一邊各放置了一個蒲團,除此以外,再無任何家具。

  半開的窗戶上放著一盆不知名的花,陽光從支起的窗戶處照進來,可以看到在陽光中飛舞的細微粉塵。

  鼻尖劃過若有似無的藥香,單玉冰警覺的盯著緊閉的木門。

  “吱呀”一聲,木門在她的注視下,被人打開,一個青色的人影端著一個碗,慢慢走進房間。

  “勝男?”

  單玉冰看向來人有些熟悉的臉龐,不太確定的喊道。

  “郁姐姐,你醒了?!?p>  手里拿著藥碗的陸勝男,看到半坐在床上的單玉冰,目露驚喜的說道。

  隨即緊走幾步,將藥碗放在八仙桌上,又從八仙桌下面隨手拖起一張板凳,放置在床前,坐在上面,一臉關切的看著床上那人。

  “嗯,這里是哪里?你怎么會在這兒?”

  單玉冰看到故人,雖然有些驚訝,但仍舊很開心。

  來人正是多年前,她在宣武城租院落時候認識的女子,陸勝男。

  單玉冰被困御獸宗的秘境,實際是九重天白虎空明大人的隨身府邸,也是他的埋骨之地。

  后來單玉冰發(fā)現(xiàn)傳送陣離開,又遭到丹田受損,養(yǎng)好傷出來已是物是人非,再回去當初的小院落打聽,才得知陸勝男帶著母親和小樂失蹤了。

  沒想到二人會在多年后,在坤極大陸相遇,不得不感慨緣分的奇妙。

  單玉冰將自己被困后發(fā)生的事情,大致和陸勝男說了一些,跳過了地宮救人等宗門的事情,也告訴對方自己傷愈后去找她的事情,可惜那會兒她們已經失蹤了。

  陸勝男告訴單玉冰,從秘境出來后,梁玉華受了重傷,她知道梁家和鄭家一定會遷怒她們母子,所以她連夜帶著母親和小樂離開了宣武城。

  打算去銘劍閣那邊碰碰運氣,原本她也想試試能不能拜入銘劍閣門下,成為銘劍閣弟子的。

  可惜半路上,她們遭遇了鄭家派來的追兵,梁玉華的母親也派了人想把她們抓回去,讓她嫁給梁玉華。

  她當然不會答應,一路躲藏,一路戰(zhàn)斗,還未抵達銘劍閣,她的母親就去世了。

  在又一次遇上鄭家追兵時,小樂為了給她拖延時間,死死的抱住其中一名修士的大腿,被人一劍穿心,死后也緊緊的抱著那名修士的大腿,讓她快走。

  經過數(shù)不清的廝殺和戰(zhàn)斗,母親和小樂相繼離世,對她的打擊很大,恍惚間偏離了方向,只身來到了無憂海,莫名跌落無憂海后,再次醒來就來到了坤極大陸。

  在這里,她遇上了一位金丹后期修為的劍修——游樂,也是一位散修。

  最初就是他在海中歷練,與妖獸廝殺時發(fā)現(xiàn)了昏迷的她,將她救起來后,通過一段時間的學習,陸勝男教會了游樂乾極大陸的語言,而對方教會了她坤極大陸的語言。

  陸勝男本身也是一位劍修,二人在平日的相處間,互相交流和學習,雙方都從對方身上學到了不少東西。

  游樂性子豪爽大方,不拘小節(jié),陸勝男也不是那小女兒心性,二人就此結拜為異姓兄妹,共同生活在游樂父母留給他的老屋中。

  此次,游樂作為東方家聘請的外援,一起上了月靈島參與奪旗大會。

  在玲瓏殿中看到單玉冰使出南明離火時,突然想到陸勝男對她描述過的,曾經亦師亦友的好姐妹,使用這種異火的場景,尤其是那頭尾羽艷麗的朱雀。

  于是他趁著眾人不備,向陸勝男發(fā)了傳音符,陸勝男收到傳音符后,想到月余前,游樂好友告訴她的,曾經在南方城區(qū)門口看到的形似單玉冰打扮的女修,毫不猶豫的朝著月靈島的方向便奔了過來。

  由于月靈島在開展奪旗大會,所以她不能正大光明的上島。在她還沒來的及上島的時候,又接到了游樂的傳音符,說對方在月牙灣落水,正被驢道人追殺。

  月靈島雖然處在一個內陸湖泊的中央,但四方城水域發(fā)達,故而與月靈島所在湖泊接壤的河流也不少,陸勝男利用這些河域,通過水下趕往月靈島,好巧不巧的,遇到了落后單玉冰一步趕來的游樂。

  游樂畢竟從小生長在這里,對四方城和月靈島更熟悉一點,依照游樂的推斷,果然發(fā)現(xiàn)了正在水底探查的驢道人。

  游樂跟著落后一步的東方木等人趕到時,只看到了受傷委頓在地的皇甫瓔珞,從她那里推測,單玉冰為搶奪息壤受了傷,而驢道人也追了上去,推斷單玉冰跑不遠。

  為了救人,游樂假扮單玉冰引開了驢道人,陸勝男留下來搜尋,果然找到了昏迷在水草中的單玉冰,將人帶了回來。

  單玉冰已經昏迷了三天三夜,許是受了傷,又嗆了水,在水中待的時間長了點,讓身為修士的她,發(fā)起了高熱。

  幸好體內靈力自行運轉,陸勝男又找到相熟的醫(yī)修,開了降熱的湯藥,被陸勝男強行灌了幾碗湯藥的單玉冰,終于在昨晚降了溫,今天一早人就清醒了。

  二人經年未見,又一同身在遙遠的坤極大陸,一時間心頭感慨,有許多的話要講。

  這一講,就忘記了時間,一直到夕陽落下,二人才回過神來,眼看著單玉冰露出了疲色,陸勝男貼心的離開了她的房間,囑咐她好好休息,有什么話,第二天再說。

  單玉冰剛剛醒來,雖然高熱已經退了下去,但后背的傷處依舊隱隱作痛,也不和陸勝男客氣,順勢答應了對方。

  待對方離開后,從青闕宮中拿出丹藥,靜靜打坐,恢復傷勢起來。

  第二天一大早,單玉冰結束了療傷,終于得以下床走動,推開木門,來到了房門外。

  這是一個農家小院,居中兩間瓦房,其中一處就是她昨晚休息的房間,隔壁房間的門此刻還是關著的。

  靠近瓦房右邊是兩個罩房,看著洞開的大門,曾經應該是廚房和庫房,瓦房的左邊則郁郁蔥蔥的長著一叢青竹,青竹從往前走幾步,就是一個石桌,并幾個石凳。

  靠近院門的地方,有一口水井,整個院落被高高的青石墻圍住,設置了法陣,讓外面的人輕易看不到院中的情景。

  “郁姐姐,你醒了?!?p>  正在單玉冰打量這個院子的時候,陸勝男從她隔壁的房間出來,對著站在門口的她笑道。

  “嗯,昨晚上睡不著,用了丹藥,傷已經好了,就出來走走,曬曬太陽?!眴斡癖Σ[瞇的回應道。

  “對了,勝男,昨日我忘了問,你兄長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單玉冰有些關切的問道,畢竟是對方幫忙引開了驢道人,驢道人身為元后修士,手段又多,單玉冰擔心游樂出事。

  “我兩天前收到大哥的傳訊,說驢道人并沒有發(fā)現(xiàn)是他,而是加入了南宮家的隊伍,皇甫君越和四九門的三位元嬰修士上了一次島,不知道和南宮秀他們說了什么。”

  “總之,奪旗大會正常舉行,之前的廝殺和伏擊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标憚倌杏行┎唤獾恼f道。

  “哦。”

  單玉冰聽到這里,腦子開始急速轉動,思考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她思考的時間,一陣急促的拍門聲響起,打斷了陷入思考的單玉冰,二女對視一眼,陸勝男一邊凝神戒備,一邊朝著院門口走去。

  “誰呀?”

  “勝男,是我,快開門?!?p>  門口傳來了游樂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急迫。

  “大哥?你怎么這時候回來了?”

  陸勝男一聽是游樂的聲音,一邊吃驚的問道,一邊打開了院門。

  單玉冰依舊站在原地,警覺的盯著進入小院的男子。

  只見那男子穿了一身墨藍的短打,褲腳被綁在鞋子里,袖子緊緊的貼在皮膚上,一把細劍斜斜的掛在腰間,赫然是坤極大陸上游俠兒的打扮。

  英氣的眉眼,立體的輪廓,最主要的,是那雙眼睛,散發(fā)著明亮的光,被那雙眼睛盯著,似乎就看到了明媚的太陽,正朝著自己散發(fā)溫暖。

  那人甫一進門,就看到站在自己房門口的單玉冰,那雙眼睛不帶任何惡意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就轉過頭對陸勝男說道。

  “確認是你的好姐妹嗎?”

  “是的,這就是我和你說的郁冰姐姐,郁姐姐,這位就是我和你說的,我的兄長,游樂真人。”陸勝男關了院門,給雙方做了介紹。

  “多謝游道友出手相處,救命之恩,郁冰定不會忘。游道友他日有用得上郁冰的地方,請盡管開口?!?p>  單玉冰幾步走下房門前的臺階,走到距離游陸二人不遠的地方,拱手行禮道。

  “還有勝男,日后有什么需要的,你盡管開口。”單玉冰轉頭朝陸勝男說道。

  “呵呵,不用謝我,是勝男要救的,我就救了?!?p>  游樂見對方行事不如一般的那些女修,說話走路扭扭捏捏且嬌嬌弱弱的,反而是干脆利落,不拖泥帶水的樣子,對單玉冰的觀感一下好了不少。

  “好了,郁姐姐,咱們之間,就不要謝來謝去了,你贈給我高階修士的心得體會時,也沒有要我回報啊。”陸勝男抿著嘴笑道。

  陸勝男說的,是單玉冰看她如此刻苦,又苦于沒有長輩指點,修煉途中走了不少彎路,心生憐惜之情,將金池上尊給她的修煉心得篩選了一些,適用于金丹以下修士修煉的部分拓印給了陸勝男,助她領悟劍意的事情。

  “大哥,你還沒說,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奪旗大會不是一個月的時間嗎?”三人在院中的石桌前坐定,陸勝男問道。

  “奪旗大會已經結束了,上官昊飛搶到了紫旗,并第一時間交給了無悔禪師,皇甫君越和無悔禪師一致判定,此次奪旗大會的勝出方,是離火門的上官昊飛,接下來百年的時間,由離火門掌管四九門。”游樂不在意的說道。

  “這個消息今天下午應該就會宣布了,不過我要說的不是這個,咱們得趕緊收拾東西,離開這里?!庇螛肪o接著說道。

  “和我有關?”單玉冰立刻問道。

  “在你落水后不久,皇甫君越,南宮擇,端木博,東方絡就上了月靈島,將南宮秀,東方葉,端木宏和上官昊飛叫進去,不知道商量了些什么。”游樂贊賞的看了她一眼。

  “隨后驢道人也趕了回來,幾個人關著門嘀咕了大半天,最后四九門那幾個老怪居然與皇甫君越達成一致,上官昊飛也不追究他們伏殺他的事情,而是重新開始了奪旗大會?!庇螛费壑芯忾W過,慢慢的說道。

  “今日上官昊飛就突兀的拿出了紫旗,另外三門也認可這個結果?!?p>  “不過嘛,他們對外的宣稱是,你心懷不軌,騙了上官兄弟,加入離火門的隊伍,在玲瓏殿埋伏刺殺四九門的精英弟子,皇甫慶歷為了保護眾人,一時不查,被你殺害?!?p>  “皇甫瓔珞也被你重傷,夏殷豪為保護主子,身隕道消,皇甫君越已經簽發(fā)了城主令,全城通緝你,所有修士,見到你,一律格殺勿論?!?p>  游樂雙眼直視單玉冰,帶著玩味的語氣,說出了這番話。

  “呵呵,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和四九門有多大的仇怨呢,設伏圍殺四九門下一代精英弟子,還手刃皇甫慶歷,夏殷豪兩位元嬰修士?!眴斡癖牭竭@里,怒極反笑道。

  “既然這個消息很快便要公布,想必此時城內已經戒嚴,我也不好連累你們,我這就離開,你們保重?!?p>  單玉冰極怒后,不過幾息的時間就冷靜了下來,然后起身對游陸二人抱拳說完,就準備離去。

  “你對這里的環(huán)境不熟悉,還是我們帶你出城吧?!?p>  游樂見單玉冰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冷靜了下來,并且開始計劃下一步,不由得心下佩服,若是換了自己,只怕沒那么快冷靜下來,也不會想到先避開鋒芒,計劃周詳后再有其他行動。

  “是啊,郁姐姐,你對這里環(huán)境不熟悉,我們和你一起走吧?!标憚倌幸舱酒饋碚f道。

  “我不能連累你們,此刻他們還不知道,是你們救了我。所以,勝男你聽我說,不要著急。”

  單玉冰見陸勝男著急的想要辯駁,冷靜的抬手阻止她道。

  “你們算是我的底牌,我現(xiàn)在還不想讓人知道你們和我有任何的關系,這一方面是保護你們,另一方面,何嘗不是出其不意,在危險時刻你們可以祝我一臂之力?!?p>  單玉冰壓下心中的憤怒和紛亂,冷靜的說道。

  “游道友,勞煩你給我一份這個地方的地圖,稍后我會想辦法出城,先離開這里再說,我會留下自己的傳音符,若是有什么需要,我會聯(lián)系你們的?!?p>  “此刻,你和勝男就待在家里,不要摻和進來我和對方之間的恩怨。勝男,你放心,我有辦法安全離開這里的,你信我?!眴斡癖贿叞才抛约旱氖虑?,一邊安慰陸勝男。

  “郁道友,地圖是沒有了,都在我腦子里呢,我先給你帶路,助你離開四方城,至于出城后的事情,就要靠你自己了?!?p>  游樂喜歡單玉冰干脆利落的性格,豪氣的說道。

  “郁姐姐,我和你一起走,路上也有個照應。”陸勝男盯著單玉冰道。

  “勝男,你現(xiàn)在修為不高,如果帶上你,很可能拖累我,并不能很好的幫助我,所以我需要你隱在暗處?!?p>  “就像上次你從驢道人手中救下我一樣,我需要你藏起來,讓別人不知道你的存在,在我下次遇到危機的時候,悄悄的助我?!眴斡癖聪蜿憚倌?,誠懇的說道。

  “好,郁姐姐,我聽你的。”

  或許是意識道自己現(xiàn)在只有筑基后期的修為,確實幫不上什么忙,也或許是單玉冰那句在危機時刻,悄悄的救人說服了她,總之,陸勝男沒有再堅持。

  “郁道友,我們就這走吧。勝男,你看好家,若是有城主府的修士來探查,小心應付。“

  游樂見二人達成一致,一邊囑咐兩人,一邊向院門口走去。

  二女也不多言,互相交換了傳音符后,陸勝男回屋收拾單玉冰留下的痕跡,而單玉冰,則跟在游樂的身后,朝著院門外走去。

  他們此時處于南方城區(qū)的居民宅里,這個小院子是游樂過世的父母留給他的。

  他的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凡人,沒想到會生出一個帶有靈根的兒子,早在游樂練氣時,二老就已過世。

  周邊的鄰居也大都是凡人,百年的繁衍遷徙,這附近的居民幾乎都不認識游樂,只知道這座宅子里住了兩位修士,平日里都謹守門戶,不敢輕易去打攪他們。

  這種互不認識在今天幫了單玉冰的大忙,出了游家的院子后,游樂不知從哪里拿出一個斗篷,遞給了單玉冰。

  單玉冰也不多話,接過斗篷將自己罩在其中,沉默的跟在游樂身后,朝著南城門的方向走去。

  “站住,你們是什么人,把斗篷取下來我們看看?!?p>  二人剛剛離開游家院子不遠,就被路上巡查的城主府士兵攔下,要求單玉冰取下斗篷查看。

  單玉冰與游樂對視一眼后,慢慢的取下了斗篷,那士兵見是一位金丹后期的女修后,回頭和身邊的同僚低語了幾句,放二人離開。

  游樂驚訝的看了一眼單玉冰,她是怎么做到,短短幾息時間,將自己的修為提升到金丹后期的。

  “城主令肯定已經下發(fā)了,我們不能走這里,南方城區(qū)雖然不如東西兩個城區(qū)管控嚴格,但是這邊的居民和修士都是受到城主府管轄的,巡查的隊伍和駐守的修士也不少,別說出城,就是到達城門口都比較惱火,此刻他們還沒拿到你的畫像,只知道你的修為是金丹初期,身懷異火。”

  游樂腳步一轉,帶著單玉冰往北方城區(qū)的方向快速走去,一邊低聲對單玉冰解釋道。

  “剛剛是僥幸,他們還沒拿到畫像,下一次就沒這么好運了,咱們賭一把,從北城門出城。那邊魚龍混雜,城主府的力量沒有那么嚴密,或許能逃出去。”游樂詳細的向單玉冰解釋道。

  重新將斗篷的帽子提起來,單玉冰默默的跟在游樂身后,腳步快速的朝著北方城區(qū)的方向奔去。

  就在二人離開后不久,之前盤問他們的那對士兵再次回到了原地,手中拿著一束線香,跟著線香飄動的方向,朝著北方城區(qū)的位置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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