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寶貝,一個花唄
趙雷可愛死了姜淼嘟著紅唇撒嬌的嬌憨樣了。
趙雷一囧,手慌張的扯著塞進褲子里的上衣,試圖遮掩自己的丑態(tài)。
楚鹽覺得光頭神經(jīng)兮兮的,身上就像有跳蚤一樣動來動去。她好奇的一瞥,正巧瞥見,鬧了個大紅臉。
“禽獸……”她心里念了八百十遍‘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腦子里的那一副辣眼睛的畫面才消失。
而站在她旁邊的姜淼等了半天再一次被光頭赤裸裸的無視,她握緊了拳頭鋒利的指甲都要陷進肉里面了。
她郁悶的摸了摸自己的臉,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魅力起來。
馬小麻一瞧,剛才還好好拽著自己的姜淼怎么不拽了?
她一時間六神無主,心里急的團團轉(zhuǎn),就怕姜淼這個小娼婦不幫自己。
那可不行,那自己今天可不就白白挨了那老女人一頓揍。
馬小麻捂著腫起來的左臉,輕輕一碰,疼的她眼淚花拉,她‘嘶’了一聲。心里頭憋屈極了!
在扭頭看了眼老女人就頭發(fā)亂的像個馬蜂窩,其他不管是臉上還是身上都沒瞧出一點傷的樣子來,她心里腸子都悔青了,覺得自己剛才下手輕了!
這哪里忍的了。
馬小麻眼珠子一轉(zhuǎn),立即躺在地上耍潑四肢亂動嘴里大嚎:“欺負人咯!大家快來看一下?。 ?p> “這是要把我一個女人逼上絕路?。 ?p> 姜淼看著地上像個無賴一樣的馬小麻,心里一驚,手掌立馬捂住她嗷嗷大喊的嘴。
“唔……唔……!”馬小麻手用力扒拉著姜淼的手掌,嗚嗚的叫喊,雙腿亂踢。
姜淼以為馬小麻這女人,心比天高,不知好歹,都到這個時候了,還想扒開自己的手嚷嚷。
她一心狠,另一個手掌也附在了手背上,為了讓大伙認為自己是好心才這樣做的。
姜淼溫柔道:“嬸子,你就別反抗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工地有工地的規(guī)章制度,你說你現(xiàn)在上班時間大喊大叫,像什么樣子……”
馬小麻瞪大了眼睛拼命的搖頭,她感覺自己快不能呼吸了。
“這個小娼婦,竟然把自己的鼻子也捂的死死的,這是要憋死自己??!”
“哎喲!嬸子,你生氣歸生氣,你怎么能打人?。 苯滴嬷获R小麻扇麻的左臉,氣的臉都黑了。
虧她剛才想,只要老女人保證不說話了,待會自己就放開她。
現(xiàn)在!沒門!
姜淼朝著光頭大聲咆哮:“你抖個有完沒完了!沒看見我被人扇了一耳光嗎?……人死了!”
光頭被吼的一個激靈,陪著笑臉敢怒不敢言,上去對著馬小麻就是一腳。
大罵:“你活膩了!我女人你也敢扇,是不是不想干了?”
光頭那一腳卯足了力,把馬小麻像個皮球一樣踹到了五米之外。
馬小麻貪婪的大口呼氣,緩了一會,顧不上卷尾骨上的疼痛。爬著過來抱著光頭的大腿辯解:“包工頭,冤枉?。∧憔褪墙o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打你的女人啊!”
“是姜淼丫頭,捂住了我的鼻子,差點我這條老命就要去見閻王咯!我才情急之下甩了她一耳光……”
“你……胡說……!”姜淼氣的跳腳,立刻反駁。
本就上午在食堂在楚鹽那個小賤人手上吃了虧,心情郁悶。
現(xiàn)在又被平常巴結(jié)自己的人污蔑,她恨不得撕了這老貨這張破嘴。
她嘴一憋眼淚說掉就掉,噼里啪啦的像斷了線的珍珠主動挽上光頭的胳膊大喊冤:“趙哥,這老貨冤枉我!就我這小胳膊小腿的怎么可能把她捂死呢!……”
趙雷才不管馬小麻說的真還是假的,反正只要自己的小寶貝不開心了。那就是誰的錯!
他扶著啤酒肚上前又給馬小麻補了一腳冷冰冰道:“呸!你這老貨還敢騙我?當我趙雷眼瞎啊!連基本的事都分不清?”
“你說,姜淼差點把你捂死了!你有證據(jù)嗎?口齒白牙就知道瞎嚷嚷……”
馬小麻還想在辯解,一抬頭就瞧見姜淼給她眨眼睛,手還從口袋掏出一張十元的大團結(jié)朝她朝朝手。
她只能咬著后槽牙緩慢的道:“包工頭教訓的事,是我這老貨看差了眼……冤枉了姜淼丫頭!”
“嗯!算你識相!”趙雷尾音上揚,輕蔑的瞪了眼馬大麻。
姜淼摸了摸眼淚,看著馬小麻這幅識相的樣子,提著的心可算是放了下來了。
她就擔心馬小麻一個嘴快就把自己找她故意找楚鹽茬的事大庭廣眾之下說了出來。
那可完了!
姜淼摸了摸口袋,心里一陣得意:“果然是那句老話,有錢能使鬼推磨……”
不過她又想到自己現(xiàn)在身上全部家當加起來也就只剩這十元,這要是給了這老貨,那自己豈不是要去喝西北風……
姜淼剛涌起的得意立即消失的煙消云散。
她瞥了眼光頭,咬著唇,眼珠子滴溜溜的轉(zhuǎn)看樣子今晚務必吹個耳旁風,騙給幾百塊錢先應應急。
而此刻還沉浸在當了一回英雄的美夢中的趙雷笑瞇瞇的道:“小寶貝,別傷心了,趙哥幫你出氣了!”
“嗯……就知道趙哥對自己最好了!”姜淼戳了戳他的胸口,眼神嫵媚的盯著他放電。
接著把自己耳邊的碎發(fā)弄到耳朵上。
趙雷立即心領神會,搓著手像一頭餓了幾十年沒開葷的餓狼一樣直勾勾的盯著姜淼。
“洤!姜淼這騷貨,真騷??!”
“他本來心里頭正絞盡腦汁的在想應該怎么讓今天給自己鬧了一天別扭的姜淼晚上乖乖的服侍自己……”
“想不到……就因為一場英雄救美就把這小刺猬給乖乖收起了刺……”
趙雷這么一頓臭屁腦補,摸了把自己的光頭昂著頭一臉的自豪。
他覺得他這該死的男人魅力不減當年啊!沒頭發(fā)怎么了,還不是一樣這么有男人味!
就這樣,兩人就像來時那樣揉著胳膊像個連體寶寶一樣膩歪的走了,不帶走一片云彩。
“鹽鹽!這就走了?”朱娟手指著趙雷它們離開的方向,張大了嘴巴一臉錯愕。
她還以為,自家三嬸這么一鬧,說不定馬上姜淼這個小婊子就要故意把火澆到好友楚鹽身上呢?
可,也就一會功夫,兩人好像來這里散心的一樣,又原路返回了?
真是天上下紅雨,奇了怪了!
楚鹽平靜的點點頭,她自己也奇怪呢!她也以為接下來等待她是一場來之姜淼暴風雨般的報復……
她都把上輩子看宅斗劇學的所有陰謀論,都在腦子演練了一遍。
就準備見招拆招了!
可人,就這么走了……
此時不知道誰喊了一句,:“人都走沒影了,沒熱鬧看了,大家快干活吧!馬上就到下班的時間點了……”
“這要是光頭來個馬回槍,檢查到我們今天就干了這么一點活,又要變著法子讓我們加班了……”
眾人一聽,是這個理,大家又開始賣力的干活。
它們可不想被光頭留下來加班,不僅一天的工錢是一樣的,說不定到時候連晚飯都吃不上……
還是趕緊干吧!也好早點下班陪家里的娃……
楚鹽抬頭一瞥,太陽都跑到云朵上邊去了半遮半掩,橘褐色的光芒照著在墻壁上映出一片陰影。
她小聲嘀咕:“難怪她感覺自己站久了竟然沒剛開始時那么熱了……”
“她還以為,是自己上班摸魚看戲偷懶……身體沒用力才感覺不到燥意!”
就這樣,大家專心的忙著自己手上的活,不知不覺中原本還差一大半沒挖的沙,竟然在下班最后一刻剛好弄完了!
鈴聲一響,大伙把工具統(tǒng)一放在一邊,高高興興的打卡下班。
至于巡查的光頭還沒來這事,它們才懶得管,不來更好!
朱娟胳膊搭在楚鹽肩上,好哥倆的樣子嬉笑:“走,鹽鹽,去我家玩去!”
一股難聞的汗臭味直擊楚鹽天靈蓋,她屏住呼吸委婉道:“下次哈!我著急趕回去看我大哥……”
“……好吧!”朱娟嘟著嘴不舍的點頭。
由于兩家一個在東邊,一個在西邊。不順路,兩人到了工地大門就分開了。
楚鹽興高采烈的慢悠悠的回了家,一進大門就被坐在大門口那雞蛋敷著黑眼圈的白薇高傲的冷哼了一聲。
她也不慣著白薇,揚起拳頭對著白薇的另一只眼恐嚇。
“你……你……要干嘛?”白薇臉色發(fā)白哆哆嗦嗦,屁股往后挪。
全身戒備的盯著楚鹽,深怕她在給自己一拳。
楚鹽嘴角上揚壞笑,大喊一聲:“嘿!”
“啊!……”嚇的白薇雙手抱頭一屁股坐在了地面大叫。
殊不知,楚鹽早在她抱頭時,就跑去了廚房。
“大哥,你受傷了!怎么還跑來廚房做飯啊!”
“快放下……”楚鹽立馬搶過楚量手上的鍋鏟,雙手推著他的后背讓他出去。
“二妹,你回來了?干活累不累?”楚量驚喜的拽著楚鹽的胳膊打量,就怕二妹第一天去上工累壞了!
“停!大哥!別轉(zhuǎn)了!頭都被你轉(zhuǎn)暈了!”楚鹽掙脫開楚量的手,往后跳了一步,食指頂在另一個手掌上比了一個‘停’的動作!
楚量噗呲一笑,看著二妹一臉防備自己的樣子,竟覺得現(xiàn)在的二妹有朝氣多了。
一點也不像之前那個一看到自己就低著個頭躬著背,唯唯諾諾的二妹。
“你還笑!頭都被你轉(zhuǎn)暈了!”楚鹽雙手叉腰瞪著這個缺心眼的大哥。
她想:“難道是人被渣爸砸傻了?”
楚量彈了楚鹽額頭一下:“收起你那怪異的表情!你哥腦子沒壞……”
他趁楚鹽還傻傻的呆愣著,一把奪過她手上的鍋鏟重新翻滾鍋里的米湯。
楚量看著冒大氣泡的米湯,心里慶幸好在鍋里煮的是米湯,要是是在炒菜就糊了……
“大哥,你不厚道,你搞偷襲!”楚鹽反映過來后,氣鼓鼓的對著楚量大吼。
不過吼歸吼,她還是再一次把楚量擠到了一邊,自己拿著鏟把煮軟的米湯用勺子勺到盆里。
楚鹽也不是有多愛搶著干活,只是她一個四肢健全的人,哪里好意思讓一個傷患來做飯給自己吃。
自己又不是主屋那幾個厚臉皮的小可愛,老話說的好!人是不能在背后說人壞話的……
這不楚鹽前腳剛念叨完的小可愛,人未到聲就先傳來了。
“誒呀!楚量,你煮飯咋不知道和媽吱會一聲啊!”
“好讓媽把你爸中午買的五花肉拿過來一起煮了……”
牛丹霞一瘸一拐拎著五花肉走了進來,身后還跟了一條小尾巴。
楚鹽看著無事不登三寶殿的牛丹霞母女,心里十分的唾棄。
她皮笑肉不笑道:“誒呀!今天是什么日子?。≡趺匆粋€個都往廚房里鉆……”
“難道是……怕人偷吃?”
牛丹霞被楚鹽這個丑八怪明里暗里、拐彎抹角說自己不安好心。
她好不容易調(diào)整好的假笑一頓,都快裝不下去了。
不過好在她是個見過大半輩子風雨的人,也就幾秒的時間。
熱情的挽上楚鹽的胳膊,一副母女情深的畫面:“二丫頭,什么偷不偷的!一家人哪有這種說法……”
楚鹽假笑,抽開牛丹霞的胳膊,一把奪過她手上的五花肉。
從水缸里勺了一瓢清水沖洗,看都不看一眼后媽那副笑里藏刀的嘴臉。
“你……!”白薇瞧楚鹽竟然敢甩眼色給自己親媽,氣的她像個海豚一樣氣鼓鼓的指著楚鹽。
“白薇!”牛丹霞把女兒的手掰了下來搖搖頭。
接著繼續(xù)道:“那辛苦二丫頭了!”說完也不管楚鹽有沒有聽見,直接拽著氣急敗壞的白薇離開。
楚鹽見人離開后嘟囔一句:“呸!老狐貍………”
此時,去房子屋檐下抱柴火的楚光高高興興的小跑了進來:“大哥,剛才是老巫婆過來了嗎?”
“她有沒有欺負你……”
楚光急急忙忙的詢問,一抬頭就瞥見楚鹽正在盯著他。
他一激動笑的像朵花,把手上的柴火一丟,激動的跑上前拽著楚鹽的褲腳:“二姐,二姐,你回來了!”
“干活累不累!小光幫你捶背……”
“小光真懂事,二姐不累!”楚鹽往腰上擦干凈手,雙手捏了捏楚光的臉頰笑著道。
“嘿嘿……”楚光被夸找不著邊的傻笑。
旁邊站著的楚量看著一大一小每個正經(jīng),拳頭放在嘴邊咳了兩下:“好了!楚光過來,誰剛才吵著說餓了!”
“還不快,過來大哥這邊,別打擾你二姐煮飯……”
楚光摸了摸干癟的肚子,想到已經(jīng)咕咕叫了好幾個小時了。
他像猴一樣跑到土灶后面,手里拿著困成一小團的干草扔進燒火洞里,奶聲奶氣道:“大哥,二姐,小光燒火……飯快……”
“好勒!小小燒火員同志,準備好了嗎?二姐要開始炒菜咯!”楚鹽挽起袖子勺了一大勺豬油在鍋底。
楚量看二妹一個用力就挖了整整家里一個禮拜油的用量急了眼,剛準備出聲制止,可還是晚了一步。
只能無奈的嘆息,他秉著事已至此的邏輯,直接當做剛才沒看見。
拿起菜刀把盆里洗干凈的五花肉切成塊狀。
楚鹽當然注意到了楚量的動作,可是她接下來炒菜依舊我行我素。
該放多少油就放多少油,才不摳摳搜搜的沾一下在鍋里刷一圈就行。
這種沒油沒味的清湯寡水,對于一個吃慣了重口味的川妹子來說,那簡直就是一大酷刑。
比不讓她吃飯還難受……
就這樣,廚房這邊忙的熱火朝天,而遠在十幾步之外的堂廳確是安靜的連掉下一根針都能聽見。
“媽,你剛才為什么拉著我不讓我罵那個丑八怪!你看她剛才什么態(tài)度!”
“完全就是一副用鼻孔看人……”
白薇跺著腳,抱怨剛才親媽阻止自己教訓那個丑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