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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天六界簿

0119 蔣玄的獵殺游戲

偷天六界簿 朔與晦 2594 2016-10-17 23:40:06

  “原來琴蟲的一絲血,也只能讓你到如此地步么?居然自我意識仍存大半?”

  那拐角處的魔血翎爆炸余波,仍在緩緩擴散。血色煙氣仍在以蘑菇云的形狀,彰顯著它的威能,這邊蔣玄就已毫發(fā)無傷地出現(xiàn)了。一瞬跨越近百丈,并看著從地上翻躍而起的秦閡,略帶失望地說道。

  說話的語氣里,自有一股獰意。

  高高在上,作足了俯視之態(tài)。

  百懸圈就那么離地三寸漂浮著,成了他的載體。所附載的軀體雖然是一種半透明的血色光影,不是本體,但其下半身卻成了與琴蟲類似的蛇軀,因而具備的靈壓,也帶著一種詭異的氣息,不但不弱,反而強得駭人。

  那冷漠帶笑的目光,甚至幾乎刺得秦閡毛骨悚然??!

  “這就是你說的、一點小禁制?僅僅是為了找到我……而已?你這混蛋……真是該!死!”看清了來人,秦閡的面色立刻便已陰沉得能夠滴出水來了。此刻再一聽他以如此漠然和笑嘆的語氣說話,目光便又更是森厲了數(shù)分。

  緩緩從地上爬起后,眸子里的猩紅色便也成了一種血一般的嗜殺之色。

  死死地盯著蔣玄,恨得鑿齒磨牙。那口齒不清的話音,反而是將那殘暴的殺意,渲染得更加刻骨!越來越逼近了野獸喪失理智的神態(tài),愈加瘋狂得沒有邊際……

  “沙沙沙沙!”

  一串沙石的摩擦聲。

  在兩人目光交鋒之地的范圍之外,蛛人怪物此刻還在那邊的地上痛苦地翻滾著,想要爬起來,卻怎么也爬不起來——即便躲過了秦閡先前的那終結(jié)一擊,它也無法避免脖子上那個窟窿的持續(xù)擴大。

  原本命中蛛腹的殺意小劍,在此獠回復(fù)真形之后,便從相對意義上的“腹下”,轉(zhuǎn)移到了“脖頸”。然而“脖頸”是蛛軀與人軀的“嫁接點”,又豈是小可?

  生機的流失、元氣的狂泄,讓它越來越虛弱,越來越絕望,越來越驚恐萬狀!

  它從來沒有想象過,自己能被秦閡這個人類,一個照面敗入死境。于是惘然,于是惶恐,于是哀泣,于是看向秦閡的那幾雙眸子里,終于是染上了某種至極的恐懼。

  卻隱隱約約,那目光的焦距竟又不似在秦闔的身上。而是透過秦闔的軀殼,看到了另一些極久遠的東西。

  可是……又會是什么呢?

  可惜……旁邊對峙對視的兩人,都沒有注意到這種細(xì)微的差別,以及背后的深意。

  不過卻也是。

  這雙龍一會,便正是劍拔弩張時,誰又會在乎這該死的一只畜牲?

  秦闔目光陰鷙地盯視著蔣玄,如臨深淵。

  蔣玄則負(fù)手而立,淡笑以對。

  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偏偏下一秒,暴起突兀:

  “唰!”

  一道魅影閃過,深藍如幽海。

  場間緊繃的弦,竟應(yīng)聲驟斷!

  ……

  ……

  當(dāng)魅影暴襲而至,一抹巨大而無形的劍影,便也就混雜著血煞與殺意,當(dāng)空斬向了蔣玄的頭顱。

  勢沉。

  力重。

  看不見其形跡,恍如一片虛無。

  而虛無怎能被擋住?

  遑論其中充斥著暴怒的殺念,幾乎要將人焚燒成一具空殼!

  蛛人怪物就是這么被弄殘的。

  一擊就險些當(dāng)場身死!

  卻偏偏——

  “哼!故技重施?你就不能有一點新意嗎?”蔣玄睹之,竟只不過是一聲冷嘲,就趕蒼蠅似的將手揮了揮,輕松寫意,又似帶著一種厭棄的意思。左手一揮過,便有一道淡紅色的乳膠般的半液體物質(zhì),從其軀干中分離,擋在了其身前,化為了一層膜狀盾牌。

  “景封天闔道:封爾第一穴,綺垣?!睕]用多少力氣,左掌撐著膜盾往前一推,眼皮子微微耷拉而下,一種鄙夷不屑的目光便也隨之射向了秦閡。于是秦閡暴怒而來,當(dāng)場就被一道爆閃的紅光…………一下子轟擊了出去?。?!

  ——先是身阻,然后劍碎。

  ——繼而膜盾液化,飛濺沾其身,點點融化。

  ——最后一剎,則是某種積蓄的力量,如同火山般爆發(fā)。

  “噗?。。 ?p>  半空中響起了一道吐血的聲音。

  秦閡眸光震恐,隨即整個人如同破麻袋似的倒飛入天際。萬萬難以相信,這蔣玄怎會有如此力量?

  那脆弱的模樣,何止是“不堪一擊”四字所能盡述?!

  詭異的紅光在他的體內(nèi)發(fā)散,形成了一層妖異的紅暈,籠罩在了其體外,以致他在半空中,幾乎是動都不能動。無論如何憤怒,就是不能掙破。于是越來越憤怒,越來越像只受傷、吃痛、發(fā)狂的野獸……

  而蔣玄就站在原地,冷冷地看著他被擊飛。那無止境的狼狽,越是看著,就越是讓其滿心歡喜,滿是快意,漸漸嘴角漾起了一抹笑意。

  “噗通!”

  幾秒鐘后,紅光一閃,秦閡從半空摔落,竟然發(fā)出了一種摔入水中的異響。

  紅暈瞬息間斂沒,以一個“封”字形,縮入了其左腋的一個穴道里。

  于是其體內(nèi)的靈能波動,應(yīng)時就衰落、削弱,幾乎被腰斬了去……就像是一條滔滔大河,于上游某處,被堵塞了某個堤口一般。

  水位立時下跌!

  然而明明摔了個酸痛無比,明明體內(nèi)元流不暢,在憤怒的鼓噪下,秦閡卻又是迅速站了起來,低沉著頭顱,戾火暴熾地死死盯視起了蔣玄。仿佛感受不到自己的丹田被封印了,又仿佛知道了,卻仍被憤怒所奴役。

  他忌憚而且驚怒。

  僅存的理智,卻讓他勉強克制住了狂怒。

  然后他發(fā)問,語氣艱難,而且顫抖,仿佛有些不可思議:“你這家伙……為什么……”

  蔣玄自然無視之。

  眼神冷蔑,看著他就像看著一只待宰的豬。

  什么時候,豬有資格和屠夫?qū)υ捔耍?p>  于是不等其說完,他頓時便又是抬臂一指,遙遙鎖定其眉心,漠然道:“封爾第十八穴,黑勤?!?p>  話語輕輕落,秦閡來不及驚眸,所在之處赫然就又是一聲爆響——“嘭?。?!”

  ——一團巨大的紅光從其腳底爆發(fā),直溯其神庭。沒有氣浪翻騰,卻有一種源自神魂的波動在瘋狂擴散。

  ——轉(zhuǎn)眼間,第二枚“封”字符便驟然浮現(xiàn),繼而沒入了其眉心神庭穴。

  于是,卡在其詭鼬面具眉心部位的琴蟲,頓時再次開始了蠕動,似欲完全鉆出,完全脫離。

  但這琴蟲的根部卻如同與秦閡的腦子連在了一起,是所有神經(jīng)束的聯(lián)絡(luò)中樞,是樹根與樹根的關(guān)系,是蘿卜與蘿卜須的關(guān)系。你若要拔起一顆蘿卜,自然是只能將它所有的根須一次性連根拔起。或者拔斷,或者拔出,沒有任何例外。

  那種感覺,可想而知是該有多痛。

  于是一下子,秦閡腦子里的東西都像是被某個人蠻橫地在拉扯一樣,登時痛了個死去活來。

  “啊啊啊啊啊啊——!?。 ?p>  立時,他撕心裂肺地開始了嚎叫。

  拼命地想要把這詭鼬面具掰下來,卻即使指甲都被一塊塊地扳開了,露出了鮮紅的肉,也完全無法做到。所有的舉動都只是徒勞,反而讓那小小的琴蟲扭動得愈加劇烈,于是劇痛也愈加侵入骨髓,讓人發(fā)狂。

  于是他瘋了一般地撕扯臉皮和頭皮。

  于是他瘋了一般地抓撓著自己的血肉。

  瘋魔般的自殘行徑,讓人不寒而栗。

  周遭空氣里的游離靈氣,隨著他的暴躁發(fā)狂而狂烈動蕩,掀起陣陣氤氳而無色的波瀾。那兩個“封”字符也似乎被他在沖撞,宛如兩把鎖在被人劇烈搖晃,于是一閃一爍。

  但那乘云行泥境的靈能擾動,卻在毫無阻礙地持續(xù)縮小——很明顯,秦閡作為一個修士,呼應(yīng)天地的基礎(chǔ)能力,正在被封禁著越來越多的部分。

  那兩個“封”字符,竟宛若有著生命?。?!

  “啊啊啊啊啊啊……”伴隨著痛苦與暴躁的嚎叫聲,只見無數(shù)血肉紛飛,無數(shù)衣縷破碎。蔣玄卻在一旁看得入迷,微微在笑。

  一切都不超乎他的預(yù)料。

  一場冷酷的獵殺游戲,正在徐徐拉開序幕。

  終于,是在某一刻,當(dāng)秦閡手上的兩只黑手套都被撕了個粉碎,當(dāng)他看到了那幾根黑指,這才眼神微微一凝,發(fā)出了一句恍悟的笑聲:“哦~~原來你與那惡魔的聯(lián)系,就是這幾根手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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